一缕清香花袭人

□ 孙克艳

清晨，路过一片灌木丛时，隐隐地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着，清幽，清淡，雅致，甚至还略带了一丝甜意。

我跟随众人疾步前行，心想：大概是错觉吧。

然而，那股似有若无的清香，一直萦绕在我心头，让我心生好奇，并想一探究竟。

下班后，再次路过那片灌木丛，我特意放慢脚步。果然，空气中再次浮现出那缕淡淡的清香，像一盏清茶的茶香，隐约而恬淡，却多了几分馨香与甜蜜；与丁香和桂花的醇香莫名地近似，却又有着细微的差异，一时让人难以分辨，更无法用语言描述。

越靠近那片绿色的海洋，那股清香越是清晰，随着风儿扑面而来；但并不浓厚，也不刺激，清新而香醇。直到此时，我才看到，繁盛的枝叶间，挂着一串串米白色的小花，那比小米还要细小的花儿，像一簇簇细碎的白雪，堆积在绿色的树叶间，散发出清幽恬静的清香。

那些已经凋谢的花朵，像细碎的玉石，洒落在枝叶间，散落在土地上。我俯身拾起几撮枝叶间的落花，放在手掌中，轻轻地嗅一嗅，仍然裹挟着那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不一会儿，连我的手掌也浸染了那缕淡淡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那一簇簇细碎的繁花，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曳，不招摇，更无媚态，却引来了几只蜜蜂在花丛中流连。看到如此情景，不由得想起一句话来：“你若芬芳，蜂蝶自来。”

携着那撮落花回了家。一路上，我的身上，都飘逸着它的芬芳。原本疲惫的心，也变得轻盈而空灵。

回了家，一番搜索得知，此花为女贞，它四季常青，是优良的空气净化剂和观赏树种，而且全身是宝：花朵是上好的蜜源；叶片经加工可做添加剂，果实可以入药；而六月正是它的花期，也是它最繁盛最炫目的时节。

果然，不过几天，那丛女贞就开出了一树繁花，细碎而密集的白花像是一片雪，压过了葱郁的枝叶，犹如“千树万树梨花开”，那缕袭人的清香，随风飘得更远，更浓。

那丛女贞，成了我上下班路途中的驻足点，也成了我的老朋友；它的清香，它的倩影，常在我眼前和脑海中浮现；它不言不语，却似乎对我倾心所有，也让我洞悟不少。

若有来世，就做一丛女贞吧，朴实无华却香气袭人；而今生，就向它致敬，向它学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