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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吸烟戒烟史

发布时间:2022-05-04 09:12:41 来源:潮州信息网

□ 许镇焕

大致在我六七岁的幼年间,时父亲由潮剧团转回公社,在公社的木器厂开火锯锯杉木。父亲每晚下班回家,衣袋里总装着形形色色的香烟,或许父亲是想我认字吧,要我把香烟一一分拣出来,黄金归黄金,飞马归飞马,大前门归大前门……

孰料,因为自小接触了香烟,年幼的我俨然成为小烟民。

大致到了上小学之前的某一天晚上,父亲照样的下班回家,照样的叫我分拣香烟,但父亲将他从报纸上读到的消息告诉我,说政府从现在起开始禁止青少年吸烟,说吸烟危害健康。他正式告诉我,从此不要再吸烟了。

那时的我可听话,父亲说不让吸便戒掉,反正也没有觉得什么,什么烟瘾之类于那个时候的我根本是不懂的,吸烟只不过有些好玩而已。

及至参加工作,随剧团遍走四乡六里演出,所到之处,大都是每晚发香烟一包。刚开始时,并没有把所发的香烟当回事,或是送与长辈或是带回家孝敬父亲。然而,每天晚上长达五六个钟头的演出,远离舞台,独自一个人蜗居在方寸的幻灯台上打幻灯,除了做观众看免戏之外,观众中鲜有认识的,作伴的只有眼下的幻灯机。单独、枯燥的工作,此时只有衣袋里的香烟是朋友。于是,在某个无聊的时刻,便想到这呼之即来的朋友,借它吞云吐雾一番,以排遣瞬间的无趣,得刹时的欢愉。及至三九寒天抑或风霜雨微雪之日,卷缩涉风漏雨的高台之上,周身抖冻,微弱的烟火便可换来片刻的温暖。自此,香烟成了生活不可或缺的必需品,比三餐尤为重要的必需品,借用潮剧《玉鸳鸯》中嗜酒如命的刘玉雷的话,“无酒还有命在”,无烟的日子可真难过。

一烟一世界,生活在这世俗的社会里,香烟是敲门砖,不论无事找人喝茶聊天,还是出门办事,往往是烟点之后才谈事。如果欠缺这一环节,会被人家讨嫌说“咸到连支烟还唔甘出”。于是乎,自身和社会的双重属性之下养成了烟不离手,烟吸成瘾的状态。

当吸烟成瘾之后,要想戒掉,那可是登天之难。更兼吸而戒之,会让人以为吸不起,或者换一句较为好听的反话 “身家到”。总之,戒烟如同吸烟,都有着自身和社会的双重作用,真可谓吸烟容易戒烟难。就这样,休提戒烟,大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气概。

及至一个炎热的夏天,晚餐之后演出之前,几个同事散步去到一好朋友家喝茶。不用多说,我这好朋友自然也是烟民,顶级的烟民。见我们到来,甚是欢喜,掏烟点火,刹时轻烟缭绕,大家笑语欢声,好不惬意。吸者吸得惬意,却有一人手拿折扇,面带鄙夷之色,狂扇轻烟。我素自尊,这鄙夷之扇让我感到奇耻大辱。欲待发火,又怕恼怒伤人,何况在朋友家做客。朋友说这是他表兄,一直在外面工作,香烟一点没染,难以接受这一室的烟雾。朋友的话多少为这尴尬场面解了围,但朋友表兄的脸色却让我立时有了新的选择,那就是坚决戒烟。哈哈,怕是心血来潮吧,我自问。不!遂自答。其实造成我意决心坚戒烟的还有另一原因,那就是好端端的钱经常买了假冒的香烟。

既然下定决心,那么说做便做吧!然而,我的意志又很快动摇。为何?因为在此之前的某一年,我也曾痛下决心戒烟,可烟是戒了,瘾还在,长时间处于口是心非的艰难状态之中,难受的状况让我意志放松,再度把火点烟。这一遭我真能戒得成功吗?还是继续着今日说戒明日复吸,最终落人笑谈?我扪心自问,但一时没有答案。但回头又想起朋友表兄那脸色,于是又痛下决心。

自开始下定决心后,便开始谢绝自给还是他给。说来神奇,前次戒烟那口是心非的艰难状态竟荡然无存,再没心痒难忍的烟瘾。一分钟、一小时、一天……我发现一天不吸烟也能正常过日子。一天、一周、一月、一年……我把多年的烟瘾给戒了。

意外的戒烟,谢谢朋友表兄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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