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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萦绕最潮州|故乡的茶

发布时间:2022-05-10 10:29:24 来源:潮州信息网

图|採春忙 庄建明

Hometown Tea

故乡的茶

自古以来,许多东西都被赋予了超乎物质的意义,红豆赋予相思,柳条用作送行,而茶叶则是可以寄托思乡情结的最佳产物。

小时候家里泡茶,没有多大讲究,一只结满茶渍的砂壶,六只圆厚的茶杯足矣。印象中我家砂壶比别人的大出许多,别人家的一次至多能冲四只茶杯,我家那只却能一次性冲满六只茶杯。那时候父亲常开玩笑说,大砂壶能让家里人都喝茶顶饱。

茶能消食,喝茶顶饱自然只是句玩笑话,但我父母亲对于茶叶的依赖,说是到达一种痴恋的地步都不为过。

二十年前,赶在经济发展初现雏形的时候,父母亲离开家乡去往深圳,在城里租了个摊位卖早餐。当时摊位不大,起初没有摆设桌子,只卖些便宜的包子油条,堪堪维持家中生计。食客都是附近厂子里打工的工人,每天早上炊烟升起,门口就被人群围满,大家买完就站在摊位门口,三两口解决了早餐。

同在城里谋生,父亲每每见人在门前干嚼生咽,心里不是滋味,后来和母亲商量,在摊位外面摆了个不锈钢桶,叫食客自带杯子,每天免费提供茶水。

茶叶是不名贵的炒茶,倒出来茶汤暗黄,有时杯口还飘着几片棕黑色的茶叶,味道还算浓烈,对于收入微薄的工人而言,一杯热茶,苦后回甘,便算是异乡漂泊最难得的善意。

我那时候每天站在家门口等校车,便能看到一年四季饮茶的不同风景。若是夏天,便能见到食客们额角鼻尖浮起的汗珠,以及微微发红的两颊。到了冬天,那滚茶的热气便直趋胃里,把浑身都烫得暖热,最后只看到茶气化成一缕白烟,从鼻孔里钻出来,飘上半空,融在繁荣异乡的小巷筒子楼里。

图|秘制春茗 庄建明

至于父母亲嗜茶的程度,光从家里不曾断过的茶香就能知道。每天拎着沉甸甸的半桶茶渣倒进路边花圃,总使我想起来父亲说的喝茶顶饱这回事儿。有时候我想,兴许,这还真不是句玩笑话。

上了高中,我离开父母到外地求学,每次临行母亲都往我行李箱里塞一罐茶叶。有一回我舍不得走,见母亲往行李箱放茶叶罐,酸溜溜说,“别人临行折柳,听上去就诗情画意,还能表达挽留的意思。咱们家临行塞茶,难道要表达苦中作乐啊?”母亲笑眯眯回我,“喝茶本身就是一件诗情画意的事情,更何况,我们要你去更远的地方,过更好的人生,但人不能忘本,茶叶会让你永远牵挂家乡。”

母亲的话如同乡土与我之间无形的丝绳,将我与那一方土地紧紧联系,又如一把燃烧的火炬,从寄托的那头燃烧到我这头,火苗势头从未消减。我虽年少离乡,但对于乡土的眷恋,经年累月,却似浸泡越久的茶水,越发深沉。

图|一杯茶的时光 林丽卿

今年是离开故乡的第五个年头,我在上海工作,突如其来的疫情将我与故乡相隔万里。

某天夜里,我从书柜上拿下母亲年前从家里寄来几罐茶叶,烧了壶热水,随性抓了半把茶叶在保温杯里。夜色熹微,窄窗外暗黄的月亮被乌云误吞了大半,与儿时夜里乘凉见到的饱满的玉盘有些出入,月亮看上去衰老了许多。

约莫半刻钟,热水壶扑哧顶开壶盖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回来,我将滚水倒进保温壶里,看到杯口蔓起一朵巨大的热气,故土的气味也从保温杯里浮出来,骤然闯进心头。闭上眼睛,唯听到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故土朴素壮阔的山河溪月在脑海中铺展开来。

浅呷一口茶,眉头舒展,强烈的乡愁才得以缓解。我看了眼杯内,茶叶放的少,故汤色清澈碧绿,品起来却回味无穷。聊寄思念时候,自然饮茶胜饮酒,热茶下肚,清冽甘美的茶水融入我的血液,乡土的种子也在这茗香血液的滋养下生根发芽。

户外月色罩着薄雾,轻轻压在上海的霓虹大厦上,天地间悠悠荡荡飘落着微雨,朦朦胧胧间,我听到歌声从西南方的故乡传来,“有闲来食茶,有闲来食茶,单丛、蜜兰、鸭屎香……”

作者|钟漫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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