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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榕后竹”

发布时间:2024-03-16 09:31:07 来源:潮州信息网

“前榕后竹”,似乎是潮汕地区村落的一种标配。茂密的榕树,如一把巨伞一样,擎立在村前,为一个村子“遮风挡雨”,美了一方风景。成片的竹林,在村子的后面倚立,仿如是美丽的“后花园”。有“容”有“足”,这般美好的画境生活,便呈现在我们在眼前。

虽然已多年没有乡村居住了,但我仍忘记不了这样的乡景,幽雅美好的日子。

在斑驳阴凉的巷道穿梭,掰着巷边的青苔玩耍,穿过左家右家,约上三五伙伴,一直玩游戏、追逐、奔跑,身后丢下一地笑声。在“下山虎”厝座的露天庭院中种植万年青、风雨兰等花草,种植丝瓜、南瓜,搭上瓜棚,让瓜蔓爬上了竹棚,绿了一方天地,收获唾手可得的瓜。在夜晚,于瓜棚的竹上,挂上一灯泡,搬着方桌、椅子,跟着大人喝茶,听着他们聊天,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掰着手指出声地数着星星。

我还经常去村后的竹林玩耍,爬上竹丛,去上面掏掏鸟窝;抑或在两竹之间,拉出竹枝条,系着绷紧,坐在上面,轻轻摇晃,荡着秋千;在竹丛的上面,绑着竹枝条,扎成一个的小窝,躺着空中睡觉,沐着凉风,听着鸟歌。

我也在村前的榕树下,坐在树头围着的水泥石阶上,静静地听着村中的老人,聊着天讲着古,抑或收音机放着潮剧,咿咿呀呀的唱腔,眼前也浮现着穿着曼妙古装的娘子,水袖飘飘,演绎表演着的剧情。

偶尔,还有村中的老人,从附近的家中,搬出来了小方桌、椅子,提着一壶泉水、小炭炉,摆上了工夫茶具,泡茶。在红泥小炭炉中放于榄炭,点上火,轻轻地用蒲扇摇着燃起,青蓝的火苗熊熊,才将水壶放上,然后闻着飘出的淡淡榄香,慢慢地候着,等待水开。水开,提起,冲入茶瓯,茶之香气随出,袅袅的清香,也引来了过往的村人,上前呷上了一杯,在榕树下坐一会儿,聊聊,这样便热闹了起来,这般悠然闲适的时光,总令人向往。

村前的榕树,仿如村中的露天“老人活动室”,也如一个大家庭的“厅堂”,出出进进,来来去去,有着熟悉的抑或陌生的人,这个“会客厅”总是热闹的,繁忙着,美好和谐着乡音、乡情,一村子的这个大家庭。

故乡最难忘的,便是村前的那棵榕树了。

似乎,每个潮汕人一想到家乡,便会想到村前的那棵茂密的榕树,榕树下的乡村生活,荡漾着美好温馨时光。

我不知村前的那个老榕树,是什么时候植的。听老人说,已在这儿生产了好多年了。在他的童年时,村前已有这棵榕树,不过没有现在的这般粗壮、茂密,已长大了不少了。母亲讲,村前的这棵榕树,也可能是鸟儿叼来的种子,落下在这儿,然后扎下了根,长了出来的,成了村前的风景。

榕树,有“鸟榕”之说。这在清代蒋师辙、薛绍元撰的《台湾通志》记载:“或曰荫覆宽广,故谓之榕。鸟啄。其实,坠地复生,名曰鸟榕。”我知道,榕树是很容易生长的,不选择地点,也会在恶劣的环境中,生根发芽,长出绿叶,向上生长。所以,我们经常在墙边,厝角头,屋顶的瓦片,岩石的石缝,长有榕树,也不足为奇。

我也曾经见到,有的潮汕村庄的寨门上方,长着了一棵榕树。树根蟠曲着寨子墙,如龙的爪子一样,紧紧地附着;寨门的上方长着树干,上面长着的如巨伞一般茂绿的叶子,成了独特的风景。寨门前有池塘,这是潮汕村落的建筑布局,池塘又有一个的笔直的水泥道通着,从寨外看着,像一是坦途大道通往寨门,“在水一边,在寨一门”,又有“在榕一景”之感,很为画面的震惊感。

村人的生活日常,从寨门进进出出,习以为常,也不感独特之处。这儿却成了不少外地人,见之为之赞叹,欣赏着久久流连,也为向往的乡居生活,人们所说的“诗与远方”。

我也曾见到一村子的废弃古塔顶端,也不是哪儿的鸟,叼来的榕树种子,落在上方,便长出一棵树根盘虬,硕大茂密有大树,如一把天然树伞,擎在塔的上面,抬头望去,仿如半空中长出的一棵仙境神树了。

这样的风景,一下子之间,便落在心头,刻在心上,看了一眼,此生也不会忘记。如果齐白石先生还健在的话,见到了,轻轻地挥动着画笔,在宣纸在轻轻素描、勾勒,这仿有神魂的风景,可能又会流芳千年了。

有的时候,我甚感榕树生命力的顽强,在几乎没有泥土的石上、岩缝、墙面,便吸收阳光雨露,便能发芽,扎下了根,向上生长,长成茂密的大树。有如村落的榕树,在寨前“向下扎根,向上生长”,茂密,四季郁郁葱葱着,常绿常青,成了一方美景。

鸟啄食榕树种子,也使榕树传播到很远的地方。

这有如出外谋生的乡亲,走到哪儿,哪儿适合发展,便在哪儿扎根,生长,繁茂。这有如走出的孩子,无论他们的根扎在哪儿,心却系着故乡。

向下扎根,向上生长,横枝及邻,树即连理,这就是榕树的乡情。

有时想着家乡,想着榕树的风景,顽强的生命力,我也甚为有感,或是有如一个人,所谓的成长历程吧,无论在哪儿,怎样的环境,都会“向下扎根,向上生长”,顽强地长成一棵茂密的大树,成为风景。

周建苗

编辑 张泽慧 责任编辑 詹树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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