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4-08-02 09:09:10 来源:潮州信息网
□ 陆利平
在此之前,我只在电视上见过沙漠。
当来到内蒙古的通湖草原时,我见到真正的沙漠。也很奇怪,既是草原,为何又有沙漠的存在?
站在“通湖草原”的大牌坊门时,右边放眼是辽阔的绿色,左边是一望无际的赤褪色。绿色的为草原,赤褪色的为沙漠。通湖草原位于阿拉善左旗腾格里大沙漠腹地,沙漠与草原只是一路之隔。
我奋力地走上了一个小沙丘。我用“奋力”这个词一点也不假,或者说是“跋涉”。这个我是有思想准备的:要不,你就不来,来了便是跋涉、便要奋力。
放眼四望,沙丘起伏错落、一望无际,如大海波涛从四周漫卷而来。苍凉,又雄壮。
在我站立的沙丘背后不远处,竟然有一处长着绿色的草,虽是矮脚的,却坚强地狠狠地扎根在四野茫茫的沙漠上。细看,原来,那里有一个小水湖。
导游介绍,在这个沙漠之中,是有一些小湖的。有水,就有绿色的存在,就会有绿洲。
这里是古丝绸之路北路要塞,古商道、古盐道、大盛魁古驼道在此经过。丝绸之路为什么能经过荒无人烟的沙漠,就是因为有着这些绿洲的存在,从一个绿洲走向另一个绿洲,在这些绿洲之中,可以进行简单的补给,特别是淡水的补给,有了水,就有了希望。
绿洲作为沙漠中的“生命之源”名副其实。从古至今,它们不仅让无数商队与旅人看见生命的希望,也在世世代代养育着当地的人民,延续着生命的生生不息。
我不知道第一个探索绿洲存在的人是用什么方法,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专门的探索,只是偶然的发现,但在这发现之中一定经过不少的磨难。我又想,这应不是某一个人的“功劳”,而是一拨又一拨的人,你发现一个绿洲,我发现一个绿洲,某一天,在不同的地方汇合成一条壮美的浩浩荡荡的队伍。
沙海之中,不时有轰鸣的发动机声响起,那是继续深入沙漠腹地的“探险”者,他们乘坐“沙漠猎豹”,在山丘般的沙海浪谷里起伏穿越,纵横驰骋。那份惊险、那份刺激、那份潇洒,令人既提心吊胆、紧张害怕,又豪气横生。
由于时间关系,我没有参与进一步深入沙漠的项目。但夜晚的一个叫“马到成功”的篝火晚会,我全程观看。草原的民族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通过艺术再创造,展现了他们世世代代在马背上繁衍生长、生活,与草原休戚与共。美丽的草原姑娘和英俊剽悍的牧民小伙子高亢嘹亮的歌声,更有那洒脱的姑娘和英雄的武士马术表演,让人荡气回肠,情绪不断高涨。
从这里去宁夏中卫的金沙岛仅相隔不到30公里。
金沙岛实际是位于腾格里沙漠东南边缘,相对于腾格里沙漠的粗犷,它显得温情多了。金沙岛这一片的沙漠现在已不是沙漠了,全部种植上树木与草,更令人兴奋的是有着众多的碧波荡漾的大湖小湖,芦花摇曳,鱼翔浅底,野禽嬉戏,我们来的时候正是六月,满池荷花正盎然盛放。
公路两侧是国槐树、垂柳。这里,当你在没有遮挡的天空下,站在地面上,不一会儿,就会受不了那看不见的热浪冲击,但当你移步到路边槐树下、柳树下,马上就有一种凉爽的风吹拂在你身上,两者相差温度感觉有七八度之差,团友之中有的已躺在树下小憩了。
当然这一切不是天然生就的,如果是天生的那就不能叫沙漠了。几十年前这里也是一片赤褪色的沙漠。也是从几十年前开始,当地政府开始对风沙滚滚的苍凉萧条的沙漠进行人工改造,经过一代人“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的不懈努力,现在,让人感受到的是“如烟黄沙遮蔽日”到“醉美沙漠映彩霞”的蜕变,真的从黄沙变成了“金沙”,变成了风光迷人的繁荣之地,变成美丽的江南。
入夜,在沙坡上席地而卧,大漠为床,苍天为帐,观看满天繁星,接受清风的洗礼,我想,一定让人心旌荡漾,心旷神怡。我没有在这沙漠享受这惬意的情怀。
在鸣沙山我体会了另一种沙漠感受。
进入鸣沙山是一条宽阔的马路,马路的尽头,便是茫茫沙海。
进入沙海,远远的一抹绿色便映入眼帘。走近一看,是一棵柳树(旱柳)。为何有这棵柳树?为何只有一棵?树下立的一块牌子告诉我,这是种植于1971年的柳树,当时是种植两排,最终只是存活了这一棵。而这一棵柳树同根系长出了两棵树,两者相互依偎,人们给予这对柳树起个浪漫的名字——夫妻柳,它们在这荒漠之地默默度过了半个多世纪寒暑岁月,成了大漠一景。
忽地,感到在这里一棵树的珍贵,一株草的不易,一抹绿色的显眼,更有那一滴水的贵如油。
鸣沙山在敦煌,确实是山。
鸣沙山不只是一座山,而是一条沙山小山脉,山外仍然有沙。很多人已登上山顶,还有更多的人在向山顶上攀登。相比于腾格里的小沙丘,鸣沙山要高得多,要登上这沙山,不是那么容易的。仰望着缩小了很多的山上人群,也望着有些峭壁的沙坡,我没有去登山,我知道我可能没有办法登上去,况且时间也不准许我去攀登。
我在沙坡上行走,尽管脚穿着旅游鞋,但行走在这沙坡之上,仍然可感到沙的厚重与热情,每走一步都要费一点劲儿,才能移重脚步,向前跨一步。每一步,沙似乎都在挽留你。
曾经行走在在家乡的河沙埔上,在海边的沙滩上,那些沙因为有水的浸泡,只是表面较散而已,行走在上面脚掌不会陷进去,在这沙漠之上,脚掌却是会陷进沙里面去。
为了更好地体验在沙漠上的行走,我脱下鞋子,赤足走在沙漠上。细细的沙与我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这个“亲密”,开始是“热情”,热情得有些过分,当适应了这个热情之后,继而是有些“亲昵”,脚掌心感受到一种久违的与大自然的摩擦引起的那种愉悦感……
我行走的方向是去看月牙泉,还有一棵比“夫妻柳”更有沧桑感的柳树。
在月牙泉上方的一个沙坡上有一棵柳树,这棵柳树栽植于1892年,至今已有132年历史,树干高3米多,干围2米多。这棵孤零零的树不是生长在月牙泉,树旁边也没有水,我不知道它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多少风雨,百年沧桑,仍然坚强地活着,它是鸣沙山月牙泉变迁的唯一历史见证者。
在月牙泉边,意外地遇到去年游览长江时的一位河南团友,这次他也来到这鸣沙山,来到这月牙泉。我记得在长江游轮上,在码头上,他用一个空矿泉水瓶装了一瓶长江水。他说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装一瓶当地水回家做纪念。
“在这月牙泉,你装水了吗?”他听着我的问话,耸了耸肩回答:“不可能的事,连进入到泉水边拍照都不行。”
我马上就体验到了他刚才说的话,我想进入泉边拍照,甚至想捧起泉水与之来一个亲密的接触,但正在翻越围篱,马上就有保安人员走过来制止,指着“除了脚步什么都不要留下”“除了微笑什么都不要带走”的牌子。
我笑着故意说:“现在只是想留下脚步。”
“脚步跨界了。”保安很和谐地说。这是一位很有趣的保安大哥。
站在围篱外拍照,似乎更有趣,它能将整个月牙泉“带走”。
月牙泉因其形酷似一弯新月而得名,古称沙井,至清代始称月牙泉。泉在四面流沙的包围中,千百年来不枯竭不浑浊,风吹沙不落。“摘来天上半弯月,化作沙中一眼泉。”这是对这泉十分形象的描写。“银山四面沙环抱,一池清水绿漪涟。”此景深得天地之韵律,造化之神奇,自然得加以严格保护。
到月牙泉可以走路进去,也可以骑骆驼进去,骑骆驼的游客还真不少,永远都是一长队一长队的骆驼队不断前行,轻轻的驼铃声,在这沙漠之中,就是一种天籁之音。当然这骑骆驼的享受不是免费的,每人每次100元,而且只是单程,回来的时候还是应该自己走路。
曾经的沙漠变成现在的财富,而且是那一种真正是财源滚滚的财富。
编辑 翁纯 责任编辑 詹树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