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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种六月

发布时间:2020-06-09 09:25:30 来源:潮州信息网

□ 赵国全

四季,很难说不喜哪个。春夏秋冬不同,若世上盛装下的美女,极尽娇艳。农村,四季最明显。田埂上有青,虫鸣;堰塘有水,点点或满满荷叶,定是春夏。若一片枯黄,到处一片翻耕之后的静美,不用说,秋冬。

二十四节,七十二候,把人的生存之地写活了。比如候应,就有植物候应,动物候应,非生物候应。开花,始鸣,解冻,就如大自然的春之到来,腿之伸展。

大地万物,各有各的命数,有已知也有未知。我,城市生活长于农村,对城市反而一无所知。城市生活千变万化,大脑的运动速度于竟然跟不上。还是农村好,无论如何变,四季那么显明,屋再高,高不过一棵树,一土丘。

小满之后是芒种。在城市我就从日历表上嗅到麦香。一小堆一小堆金黄的麦子,记忆中爬出来。麦粒小,饱满,精神。捏在手里,有一种滚动却坚实的感觉,不扎手,甚至有一点柔软。

芒种,不仅是割麦插秧的开始,也是农忙,夏天的开始。那一把把秧把子像刺在记忆里的针,无论我在城里多少年,一直那么鲜活。

农耕时代,快成绝响。好些木的铁的农具,犁、耙、锄,早被父亲放进牛屋的顶棚上,落满了时代灰尘。还是那些不增不减的田,全由机器代劳,从下种到丰收。

不知还是不是那一代鸟,那一只鸟,啼鸣,始终那么婉转,悦耳。鸟愈来愈少,早已没以前收麦时,黑压压一片的阵势。梅雨时节,偶有蜻蜓穿过,划亮一片天空。还是荷塘里的青蛙咕咕叫,来得实在,一蒙青皮掩映于参差不齐的重重荷叶间,让你刹时明白什么叫乡愁。

赤脚,踩在秧把子上,有水穿过,麻麻舒舒的。小时候,堂兄最喜欢捉黄鳝。稻田梗上,灌水渠里,扒开泥草,用手指把洞扒大,手电筒照进去,一条条黄鳝被拉出来,挺不情愿地蜷来缩去。也有掏不到时候,明明蜷缩的活物,却是一条水蛇,无毒,大多放生。

南宋,诗人陆游“时雨及芒种,四野皆插秧。家家麦饭美,处处菱歌长。”写活了芒种,六月,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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