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摭拾时光

发布时间:2022-04-04 09:37:02 来源:潮州信息网

□ 陈泽楷

拙作《流光集》付梓,发朋友圈作“预告”,有朋友见状问:难得出一次书,为什么不取一个更好听的名?

差点被击中软肋。

余向来不擅起名,说起来还有过个“哏”。

潮汕有句俗话叫:“会生囝就会做名。”意思是说会生孩子就自然晓得给小孩取名。可余却是例外。当年小孩出生后,为给她取个名,可谓“想破头壳”——叫这个觉得不好听,叫那个又觉得不满意,思前想后起了十多个名字,还是拿不定主意。取个名,难度不亚于写一篇万八千字的文,真正是“想妥一个字,捻断数茎须”。

尽管费尽心思,可名字出来后,还是让周遭不少人跌破眼镜,自然也免不了被“调侃”——想不到看起来肚里有墨水的父亲,却给小孩起了“可儿”这样一个不惊艳的名字。

不过,余对《流光集》这书名还是挺满意的。

都说流光容易把人抛,人终究是敌不过岁月的,乍听起来似乎有些悲观,却是不争的事实。时间如流水一般一去不返,纵是夸父也只能徒叹奈何。

面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除了感慨流连,似乎便别无他法?

却也不是。束手并不足取,嗟叹也于事无补,至少我们还可作一些努力,比如记录。记录,除了纪念,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挽留。我想这正是文艺作品对个人更为重要的意义。当然,记录的方式有多种,书写是其一,正如作家王蒙所说:“文学是对时光的一种挽留。”从青少年时期,余便有“记录”的兴趣和习惯,倒不是说那时便懂得“挽留”时光,果真如此,也是歪打正着罢。年少时对“时间”是毫无概念的,想消遣便消遣,想挥霍便挥霍,好像一只满格的电池,永远有用不完的时间,仿佛人生可以无限,来日也仍方长。

那时怀揣文学梦,白天上班,晚上一有时间便“宅”在宿舍写作,每写一篇都要反复修改,一个晚上便要揉碎不少稿纸,有时一写就是一个通宵。书中《窗外的新绿》一文有提及,早在廿年前,便有友人提议将刊发过的“豆腐块”裒集起来,出一本书。那时候意气风发,一听,心动了。都是现成的,三下五除二,一下便把内容收齐,倒是给书取名显得颇为“烧脑”。最终,源于对“窗”情有独钟,又因所有稿件都在窗下写就,于是取名《绿窗小集》。

这事后来搁浅了。没承想会搁到今天,廿载的光阴就这样在眼皮底下溜走……当然,这次对少作也非照搬照录,一些作了较大修改,有的推倒重来,自然也录入不少新作。

有作者将出书比喻为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照这么说,我这个“孩子”,足足“怀”了二十多年。对身上掉下的这块“肉”,还是挺有感触的。岁月神偷,偷走人的韶华,我们何妨如“黄昏之贼”,挽起时间之手同行,从中摭拾一抹光亮,剪下一些碎片,将它们收辑重光,既是遥祭,又权当纪念,更何尝不是留住时光匆匆脚步的印记?!

《流光集》正是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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