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女儿（外一首）

□ 林凤燕

赶太阳上山 下山，我到的时候

白鹭和燕子都在列队欢迎

这是你很认真和我说的

我往北走了一路

她们都没有和我说话

我听风听海听鸟鸣，也听情话

右眼所见不见得比左耳聆听真实

这一段时间我能感觉到海的呼唤

她会出没在所有能出落的角落

下班路上，一朵花瓣凋零的罅隙

有时在午夜梦里，常常在日落的暗红

没入云层内

在小城，我总是拒绝

和生活无关的一切，包括美好

甚至是悲伤

翻腾的大海不会因为谁

而停止 宁静

大海的心事

在沮丧的时候，到海边

我揽着三周岁的女儿说

“——听，海会不会在哭”

此起彼伏的海浪声压住了

澎湃的心事，重重

离家十分钟，我离海的心脏

只需十分钟，这十分钟

是完整故事的十分钟

浪潮过了讨好阳光的白天

转了一圈回归到海边的哨岗

海水柔软，它有温柔的理由

大海辽阔，它有无垠的包容

我对海有偏执

带过来的心事

就不打算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