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蚝的前世今生

发布时间:2023-09-02 09:42:10 来源:潮州信息网

蚝,别名蛎房、蚝山、蛎黄、蛎、石牡蛎等,为珠贝目、牡蛎科软体动物的统称,俗称海蛎子、蚝等。明代陈懋仁撰的《泉南杂志》记载:“牡蛎丽石而生。肉各为房,剖房取肉,故曰蛎房。泉无石灰,烧蛎房为之坚白细腻,经久不脱。”蚝的外壳坚硬如石,肉生其内,故有“蛎房”之说。

北宋方勺的《泊宅编》曰:“闽中无石灰,烧蛎壳为灰。十八年桥乃成,即多取蛎房散置石基上,岁久延蔓相粘,基益胶固矣。”潮汕传统建筑屋子墙体用的“石灰”,由于面海、近海,多就地取材,用蚝壳等贝壳,在瓦窑高温烧制,然后淋水发酵而用,出处在此吧。李时珍言之,“南海人以其蛎房砌墙,烧灰粉壁。食其肉,谓之蛎黄”,也有此说。

“天生万物皆有牝牡,惟蛎是咸水结成块”,这是蚝的独特之处。李时珍曰:“蛤蚌之属皆有胎生、卵生,独此化生。纯雄无雌,故得牡名,曰蛎、曰蚝,言其粗大也。”也说明了蚝都是雄生,“道家以左顾是雄,故名牡蛎”了。

蚝,多以壳粘着在其他物体,在潮间带和潮下带水深不超过10米的范围内,易于捕捞。西汉代刘向的《别录》曰:“牡蛎生东海池泽,采无时。”蚝,一年四季都可采之食用。

北宋药物学家苏颂,也对蚝进行解释。

他说:“今海旁皆有之,而通泰及南海闽中尤多。皆附石而生,磈礧相连如房,呼为蛎房。晋安人呼为蚝莆。初生止如拳石,四面渐长,至一二丈者,崭岩如山,俗呼蚝山。每一房内有肉一块,大房如马蹄,小者如人指面。每潮来,诸房皆开,有小虫入,则合之以充腹。海人取者,皆凿房以烈火逼之,挑取其肉。当食品,其味美好,更有益也。海族为最贵。”南海、闽中很多,成片生,凿房挑肉,味美,有益,称之为“海族为最贵”。

食用蚝的记载,出自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的“炙法”,言之“炙蛎:似炙蚶。汁出,去半壳,共奠。如蚶,别奠酢随之”。现在人们的烤生蚝,多出处于此,加于辣椒、蒜末等调味,使其“味入”,更为和味、鲜美。

蚝,“咸平微寒无毒”,也有药用。

按《本经》曰:“伤寒、寒热、温疟、洒洒惊恚、怒气。除拘缓、鼠瘘、女子带下赤白,久服强骨节,杀邪鬼,延年。”《别录》曰:“除留热在关节、营卫虚热去来不定、烦满心痛、气结、止汗、止渴,除老血疗、泄精涩、大小肠,止大小便,治喉痹、欬嗽、心胁下痞。”其用法多以“泥固烧为粉”等,在此不做阐述。

蚝肉,“甘温无毒”。唐代中药学家言之,“煮食治虚损、调中解丹毒、妇人血气。以姜醋生食,治丹毒、酒后烦热、止渴”,这是吃烤蚝能饮酒的原因吧。苏颂言之,“炙食甚美,令人细肌肤美颜色”,这也是人们所说“女人的美容院,男人的加油站”之称。

东晋末年的卢循,是个食蚝的“达人”。唐代刘恂撰的《岭表录异记》曰:“卢循背据广州。既败,馀党奔于海岛野居。唯食蚝蛎,叠壳为墙壁。”在海岛,他唯食蚝,扔掉的蚝壳,叠可垒墙。按《广东通志》记载:“杂蛮曰卢亭者,亦曰卢馀,在广州城东南百里,以采藤蛎为丛。”卢亭(也称卢馀),为传说中的一种半人半鱼的生物,为中国东晋年间地方民变首领卢循之后。不仅卢循喜食蚝,而且他的后代也如此,传说罢了。

宋朝的梅尧臣也喜食蚝,写有《食蚝》诗,言之“若论攻取难,饱食未为饕”,对 “青襕流玉膏”的美味,食之意味未尽。北宋的刘子翬也写有《食蛎房》,言之“微物倘见知,捐躯不足惜”,对美味更为神往了。南宋的杨万里,可以说是潮汕生蚝的“形象大使”了。他曾在潮州呆了三个月多(1181年9月—1182年1月),除了忙碌于军务、防御体系建设,还饱览南国风景、遍尝美味,抒发情怀,赋诗留存,也对当地的美食念念不忘。

他写有《食蛎房》诗云:“蓬山侧畔屹蚝山,怀玉深藏万岳间。也被酒徒勾引著,荐他尊俎解他颜。”蓬山,指的是蓬州古城(位于汕头市区西北部)桑浦山东麓,自古这里是海滨沙丘地带。俎,切肉用的砧板。按《广东新语》记载:“蚝生每每周阳火,相叠成山十丈高。蠔味醇美,宜于下酒。蠔山既是美味所在,也是海滨奇观。”蚝是鲜美的海鲜,海边人食蚝也寻常。诗写得简要明了,仿如一个潮汕人讲着吃蚝的事,娓娓动听,亲切自然,“勾引著”之形容,极妙。

蚝,鲜美,美味,溯古通今,源远流长。这既有着潮汕的建筑传统,也有着美食的渊源、名人趣事,就这样传承创新着,也形成了地方特色的烤生蚝、蚝烙等地方小食,发扬光大,颇负盛名了。(文/周建苗 图/邓建忠)

编辑 张泽慧 责任编辑 詹树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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